尽,如果再吹上冷风肯定会病情加重。“明天早上再走,现在也没车去县城,而且你还在发烧不能吹风,再说倾心也说了小若没生命危险,你不用太急。”
他瞅着我,半晌道:“你呢?要不要和我一起走?”
我为难了,在风铃镇的事可不是那么轻易地就能放下的,年后识字班就要开学了,我如果不再那还有谁来教他们呢,难道让我秦簌簌半途而废。而且我自己也不愿意离开这里呀,外面已经没有我的亲人和朋友了,我在哪里不都是孤家寡人一个。
“严驿,我走了识字班就办不了,那些孩子还等我教他们认字。”
他明显地失望了,低低地叹息了一声走出门口。我转头瞧着他的背影,忽然意识到我那句堂而皇之的话伤了他,他的亲妹妹出了车祸躺在医院里,他创立的公司被竞争对手陷害,他的心里该有多急啊。我非但没有一句安慰的话,甚至也不愿陪着他度过目前的难关。突然地我恨死了自己,怎么可以去辜负全天下唯一一个爱护我的人呢。
他的身影就要消失在门口,我忽然扑了上去从背后抱住了他,急急道:“严驿,对不起,我不该说那些话,我愿意和你一起回去,你去哪里我就跟到哪里。”
“真的吗?”他欣喜地回过头捧起我的脸,不敢置信的模样。“簌簌,你愿意以后都跟着我?不后悔?”
我踮起脚,伸出双手攀在他的脖子上,低声道:“我愿意,不后悔。严驿,我有一句话想和你说,你是我的丈夫,是我的亲人。”
“簌簌。”坚冷的黑水晶样的瞳仁似乎又破碎掉了,那晶亮的液体就要夺眶而出。
我又被感动了,这世上只怕也只有严驿会为我一句话而流泪了。
他碰着我的唇,道:“簌簌,我们明天早上就走,现在我去找冯书记说辞去放映员的职务。你等我回来,还有倾心那里你也帮我说说我没有怪她,让她不要难过。”
瞧着他笑着说,浓密的睫毛上却凝着一滴还未干却的泪珠,我突然觉得严驿其实很可爱,很真诚。刚送着他出门口,便听见身后顾倾心幽怨的声音。
“簌簌,他真的很爱你啊。”
“对不起,倾心。”
“没事,我早就知道了。对了,簌簌,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?”
我红了脸,哪里这么快嘛,昨夜才刚刚发现有点喜欢他。“还没想好呢。”
“瞧你羞的。簌簌,我听这里人讲你办了一个识字班免费教人识字,我听着好激动。”
“嗯。我正愁着如果和严驿回W市,识字班就办不了,那些读不起书的孩子可怎么办。”“那的确是个问题啊。”她往门外看了几眼,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,远处的马路上严驿只剩下一个模糊的影子。她摇摇头,忽而转身对我道:“簌簌,如果你放心就把识字班交给我,相信我还是有能力教孩子们识字的。”
“倾心,你说的是真的吗?”我不敢相信地看着顾倾心,她面上微微地有些笑,白皙的面孔泛出几丝绯红色,这个样子顾倾心应该不是开玩笑,何况顾倾心什么时候开过玩笑。
她重重地点头。
我明白了,其实顾倾心是想避开严驿,当初她之所以不愿离开严驿,是因为对严驿还是存了些希望的,如今我和严驿结婚她便绝了希望。
“簌簌,既然你要嫁给严驿,现在还有一件事我必须要让你知道。”
说着,她的面色比先前在卧室里更沉重了,我的心突突地乱跳,莫不是顾倾心还带来了更不好的消息,怕严驿担忧所以忍着没有说,会不会是小若已经……
二月的寒天冷冷地,我不由吓出了一身汗。
索性关了门,和顾倾心对面坐定。她瞧着我忽然笑了起来,道:“簌簌,你不要如临大敌的样子好不好,你先别什么都不知道就慌了神,我说的这件事暂不碍事,只是想先给你提个醒。”
她说得我越发紧张了,而且也越不明白了。我从桌上倒了一杯热水放在手心里,温暖的热气慢慢地将我由恐慌而发生的颤抖给平息下来。
“簌簌,你看这个。”
顾倾心从随身的白色小皮包里取出一个东西来,我瞧过去见是几张折叠起来的纸,她展开来递给我。我疑惑地接了过来一张张地翻看,里面都是些英文,我仔细地认出了几个词,好像是严驿看病的病历。
“这个?”我瞧着顾倾心。
“是严驿的病历。”“这个词是什么意思。”我点头指着那个诊断。
她看着我,眼里波澜不惊:“schiophrenia,精神分裂症。”
手里的病历纸掉了下来,或许那串长长的英文单词太陌生,可是精神分裂我却是清清楚楚地懂的,顾倾心是在告诉我,严驿是个精神病患者吗。
058 精神分裂症(2/2)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